許多人認為, 中共入侵西藏有兩個重要原因:一、合法盜取喜馬拉雅地區豐富的自然資源;二、取得威脅分裂中國的緩衝帶土地。
儘管許多人在未具有足夠常識的情況下,仍在與這些原因掙扎,為什麼中國不對待西藏的藏人,如同他們在中國對待漢人一樣?然而,從近代的歷史事實可以得知,中國政權試圖抹滅藏人的文化認同。中國是否真的看到了西藏的宗教和文化是共產黨領導力的主要威脅?
西藏人民可能會發現很難保持國際社會對於自由運動的興趣。幾個星期前,我們目睹了另外一名藏人的自焚,向中國的鎮壓西藏發出怒吼。中國在1949 年武力佔領西藏,迄今仍自詡是西藏的解放者。中國透過興建鐵路帶進政治軍事的控制及大批湧入的漢人移民,加速在西藏的殖民化。
然而,許多世界級專家質疑在新中國領導班子習近平的帶領下,西藏的現行政策是否威脅了國家的形象,或者他們真的走在符合13億中國人口意願的道路之上?
中共實行殖民主義的最大威脅,是公信力、以及其在西藏延續中國的政策。殖民主義不受限於物理邊界、盜竊資源,甚至是軍事侵略。事實上,這遠遠超出了我們所看到的、聽到的、觸摸到的,我們所不知道的;而後者,可以說是更具有高度的危險。
看來,殖民列強提出的殖民統治不僅是所謂的「一國兩制」經濟繁榮和社會正義的幻象,也是與這個世界的字典和地圖不同調的平行線,慢慢地、不斷地在日常交往和思想的體系之間茁壯強大。國內殖民者,即殖民主義的地方受益者,如政治家、政府官員和商人,通常是第一個採用這種字典、地圖,以及所有正式文件之類的人。
西藏的政權提供了自身一個驚人的例子,透過一系列的行為和普遍化,成為在「正常」的範圍內,逐步地深入西藏,不僅在身體上和地理上,甚至在西藏人民的語言和心態上進行殖民。
近日,達賴喇嘛尊者辦公室發表聲明呼籲藏人,尤其是藏人記者練習在西藏文化中的標準術語,包括在報導各城市和城鎮新聞或是廣播時,不要使用中國的行話。
在中國佔領之下,數千座西藏城鎮和文化地標,不僅被毀滅,也遭到更名為中文的新名稱。這是一個很小的例子,但中國試圖抹去藏人的身份,強迫西藏土地重劃、限製或禁止西藏文化和語言,使其成為中國人的意圖明顯可見。
這種生存的方式,我們在現代世界能從中學到很多。當我們擔心變化和災難的同時,這種生命的方式不會經歷太多的敏感經驗,可以及時保護我們的文化和語言。但這也是一種遭受威脅的生存方式,我們必須有能力、及時地應對這種威脅。
為了製止這種持續有計畫地消滅西藏的身份、語言和文化惡行,我們必須告訴自己和全世界,要求中國和包括谷歌、雅虎在內的頂級搜索引擎,把西藏和其遺產放回地圖上應有的位置。我們必須告訴他們,他們可以審查人民的聲音,但是他們無法審查人民的頭腦和心靈。
透過相互信任和尊重的環境來改變我們的生存方式,現在還不算太晚;但是,這種距離再再顯示出數十年之久的佔領,中國有的是千方百計消滅西藏身份的刻意行動、決心和反應,。
中國的暴力心理,來自固有的歧視性政策。把另一大半西藏(今青海、甘肅、四川和雲南)的康巴、安多地區從劃分的西藏自治區(TAR)隔離。這些地方都是傳統的西藏地區,近年來,在西藏東北設置了太多的中國檢查站,並且部署巨大的軍事力量和瞭望塔,監測與防止兩側的藏人。這是中共佔領和殖民西藏活生生的證據。
西藏自治區禁止任何一側的藏人進入。中國的偏見和畫地限制西藏人民,透過檢查站的監測可以找到在其語言和心理明確的反思。這種外部的地理阻隔演變至內化的程度,許多藏人在被要求自我介紹時,必須提到包括他們省、區、鎮、村的名稱,例如他們來自青海、甘肅或四川、雲南這樣的程度,彷彿每個回答都必須是正確或是具有政治動機的樣板。
西藏自治區的藏民不斷地被迫視他們來自康巴和安多的藏人老鄉,是來自孤立的縣或省的化外之民。顯而易見的是,從康定(Dhartsedho)必須開車2149公里才能來到拉薩,或是需要4-5天、超過44個小時的火車旅行才能走過約3,360公里的土地,搭機的話則需要2個小時、1334公里的航程。
打箭爐(Dhartsedho)鎮(以前稱為康定),在歷史上屬於西藏康巴地區,打箭爐(Dhartsedho)是中國與西藏之間的邊境小鎮,自古就是從中國成都帶來的茶磚與藏人的羊毛進行貿易的重鎮。
除了西藏、東土耳其斯坦以外,人們可以很容易地通過領土跨越到其他地區,並不需要經過、甚至沒有很多通道、X光機;而事實上,也看不到一兵一卒或官員的存在,因為所有生活在這些地區的人都是中國人。西藏局勢則是完全相反的,而絕非巧合;事實上,透過窗戶就可以看到中國士兵或官員的存在,或在藏區建築物屋頂的整個架構,就是專門設計來告訴你,你處在軍事的監視之下。有些時候,西藏人民,包括受人尊敬的僧侶和尼師們,在不明原因之下、被迫剝下他們身上每件物品進行徹底的搜身檢查。
中國蓄意侵犯大腦動力學,導致了在西藏的教育體系下成長的藏人,被迫完全接受中國人的控制,遭到漢化同化。許多年輕人,尤其是在中國境內外居住或學習的,面臨「身份危機」的問題。值得注意的是,人們可以勉強找到一個藏人與其他公民書寫或推特上貼文用的是其他任何語言,從來不會是藏文。年輕藏人捍衛藏人身份這些有意義的形式,儘管在有計畫的鎮壓之下,在西藏歷史上、較於以往,變得越來越普遍。
恩古吉•瓦•提昂戈(Ngũgĩ wa Thiong’o;1938年1月5日出生在肯亞利穆魯),是一名肯亞作家和文化學家。這些殖民行為稱為「文化炸彈」,他在《清除頭腦裡的殖民主義毒素》 (英文書名:Decolonizing the Mind : The Politics of Language in African Literature)(1986年)一書中認為,文化炸彈的效果就是「首先是壓製或消滅土著的文字和語言,而後進行經濟的剝削和統治。母語是被剝奪殆盡的人最後唯一的財產。」
毋須多想的是,繼先前在拉丁美洲和非洲各地,中國在西藏實行確切分而治之的殖民原則。
中國不安分地致力維護西藏境內的裂痕,而在同一時間努力地吸引盡可能多的藏人加入這場決策與經濟幻象的革命行列。西藏文化繼續被貼上野蠻的標籤,以及加諸任何無論是武裝或非武裝種類的阻力,加速地以「分裂祖國、擾亂社會秩序」抹黑是野蠻藏人的不文明行為。
中國政府說,藏人都在尋求獨立;然而,全世界都知道藏人行政中央僅是尋求西藏人民更多的文化自主權。
青海、甘肅、四川和雲南藏區在語言上、長期被殖民化;進而產生了一堆環繞在西藏文化上的問題。關於藏人的優先問題是,恢復說藏語文的地位。這是迄今為止關於西藏最為受到關注的議題,藉由政治和歷史事實延展了其遭受鎮壓的慘劇。
每當藏人試圖跳脫框架思考,中國就會發送嚴厲的提醒,同時也把他們「指定」的區域拖下水。然而,我們必須認識到,中國的殖民主義是全世界帝國主義列強繼續在一小部份世界裡製造人類的苦難。
這篇文章謹獻給包括126名為保護西藏自由和文化認同、奉獻寶貴生命自焚者在內的120萬藏人,以及遍布在世界各地的西藏支持者。
文章:國際西藏郵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