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蓮
雪蓮二零一零年十月十九日,西藏安多區域現屬黃南,海南州貴德縣,興海縣多所中,小學上千名學生上街遊行,反對青海省文教局不顧大眾意願,擅自改革小學藏文課本的決定。據悉,十月二十六日,中央民院的藏族學生也為此舉行了聲援活動以示抗議。
距今,西藏安多區域下屬已有七千多名學生上街遊行,估計由此可能引發更大規模的反抗活動。另外,三百多名現任或退休教師等聯名上書,要求當局維護少數民族學習,使用,發展母語的合法權益,並期望:“… …要進一步使用民族語言文字來加強民族內部的和平相處,維護”民族自治法“和”國家憲法“的有關規定,保護和發展藏民族語言和文字… …“但學生示威遊行活動的事態仍在擴展,形勢有待進一步觀察。
實際上,藏人挺藏語,提出要維護和發展民族宗教信仰自由和民族統一的願望,已不是近期才發生的事情,這是藏民族一直以來共同在努力的一個方向,更是長期持續著的一個正當的民族訴求。
一九八七年,在十世班禪大師和阿沛`阿旺晉美等西藏主要領導人的努力推動下,八七年七月十九日,西藏自治區發布了“學習和使用,發展藏語文的若干規定(實行)條例>的通知,但由於各種原因,使用藏語的範圍只局限在如宗教局和藏語廣播電台,藏學研究部門和各校藏文教研室等有關部門,而其他部門使用藏語和文字的空間卻越來越小,母語發展遇到了更多的困難。
對此,大多數時候,當局是採取睜只眼,閉只眼的渙散態度,不但不設法解決眼前存在的實際困難,卻反行其道,利用各種機會壓制母語的弘揚,以縮小使用母語的空間,在西藏各省市自治區,地區和縣,甚至鄉政府所在地每次政府召開大,中,小型會議,必定以漢語講話為主,會上發布的文件百分之九十是漢文原稿。
一九八八年,現在拉薩的西藏大學響應北大學生會要求,聲援民運,舉行了約有六,七百名學生參加的示威遊行活動。(當時西藏大學約有近千名師生),其中提出了少數民族使用母語的權利,以及反對政府將藏文學生遣送中國內地西藏班學習,造成學生學習母語缺乏外部環境,使得很多西藏班學生成為不懂母語,不講藏話,不明民族文化和宗教信仰,不倫不類的“一代民族接班人。”
一九八九年,現屬西藏青海省甘南藏族中學三百多名學生舉行了一次示威遊行活動,要求當局維護少數民族使用母語的權利,學生們還在現場散發傳單和文件,文章中提出了十四條有關內容。
另外,西藏三大區域各界人士曾以遞交報告書,在各種藏文刊物上發表文章,召開討論會等等形式紛紛向當局提出少數民族使用母語的重要性。之中有西藏著名學者東`嘎洛桑成列和念雪`欠熱唯色,堪布晉美平措,木格桑丹等名人。他們均在文中闡述母語正面臨著的困境,抒發了各自憂心母語發展前途的觀點。少數民族缺乏學習,使用,發展母語的空間已成為有目共睹的事實,但這事也不僅僅是使用文字這麼簡單的事情,因為民族語言是保衛本民族宗教和文化最得力的文字工具之一,只有母語才能更貼切,更合理,更生動地理解之中記載的內容。例如:學佛法,雖然也可以從其他文字中了解之中的主要含義,但想要深入了解和更深刻地解讀藏傳佛教,藏語就是最出色的文字工具。
西藏學者德榮•澤仁頓珠在他“我的心願”一書中指出,作者曾在甘孜對六千名藏族幹部進行調查,發現其中只有九百九十一人懂得藏文,一所高中被問及的二十五名學生中只有五人會說藏話,而這種現象在西藏三大區域比比皆是,已經是普遍存在的現象。
二零零七年七月七日,西藏大學教授扎西澤仁曾向區人大遞交了一份關於母語運用為主要內容的報告。在北京學習的藏族大學生和藏學研究室,新聞界人士等共同召集會議專門討論這份報告所提出的母語正面臨著的困境,以及文章所提到的若要維護和發展本民族語言和文字,就必須要面向社會,面向廣大學生的重要性。與會者還就此文章內容擬定了一份有一萬五千字的研究報告,並將其上交有關部門,期望當局能夠對此引起重視,但西藏自治區有關部門不但不設法解決眼前存在的實際困難,卻相反地做出與民族大眾願望背道而馳的惡行,比如在二零零二年五月,西藏自治區人大公然否定一九八七年發布的少數民族使用文字的有關文件的重要內容,由此,在社會上激發了更強烈的民族自尊情緒,為今後再次舉行更大規模的反抗活動奠定了基礎動力。
“少數民族有使用本民族語言和文字的正當權利”這句有關法律早已規定了的陳詞,現在已經成為當局堆積如山的空頭文件中的一份,不會在實際生活中得到確切落實。
西藏青少年們提出了“運用民族語言和文字自由,民族平等,交回使用本族語言和文字的權利”的訴求完全符合民族區域自治法和相關規定,是一項正當,合理,合法的要求,但中共當局卻違背了自己定下的“言論自由,出版,集會自由”的基本人權,已經公然拘捕了二十名學生。從另一方面刺激民族情緒,待到時局擴展,他們也好找一個“顛覆國家政權,反革命運動,分裂行為 … …”等等堂而皇之的“合理”藉口理直氣壯地將參加遊行反抗活動的學生一網打盡,以此來促使他們自己造成的種種惡行可以成為一項順理成章的事情。
流亡藏人同樣在關注西藏境內發生的這次示威活動,人們以發布新聞,徵集簽名,組織和召集學生舉行聲援活動等形式向國際社會和流亡各個社區傳遞信息,以此表達對西藏境內新一代藏人的支持和擁護。同時人們也擔心中共政府用一貫非理性的方式用暴力鎮壓合法的學生運動來造成更多傷亡,然後,當局再明目張膽地派出大批武裝警察肆意鎮壓學生的示威活動,雖然今後這種現象出現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為中共還是會顧及到國際社會輿論的壓力,樹立起自己國家的形象。
當我和幾個認識的人談到這次學生示威活動的合法性時,一位老僧人不耐煩地對我們說:“跟不講理的人說理?跟不尊重法律的當局講法律?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看到老僧人的態度,作者也有同感,真可謂:專制黨天下,有理說不清,藏人挺藏語,難道也犯法?
二零一零年十月二十八日於印北達然薩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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