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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達拉宮的淪落

西藏新闻社记者
11 years ago

文/嘎瑪朗尊:

人去樓空

有必要解釋布達拉宮嗎?這座猶如萬道光華,照亮了古城拉薩的偉大建築,被世人視作西藏的象徵。它矗立在拉薩這片河谷中心的瑪波日山上,無論在影像上,還是在每一個觀者的眼中,都具有令人震撼的魅力。20世紀初,跟隨一支攜帶武器的軍隊闖入世界屋脊的英國記者,遠望“在陽光下像火舌一樣閃閃發光”的布達拉宮,惟有感嘆﹕這“不是宮殿座落在山上,而是一座也是宮殿的山。”

早在1300多年前,吐蕃王松贊干布時期,布達拉宮就有了最初宛如城堡的形貌;公元1642年,五世達賴喇嘛建立“甘丹頗章”政權,統一西藏,成為全藏至高無上的僧俗領袖,而他的令人矚目的另一成就,即是在佛經中授記的觀世音菩薩之道場的神山上建造了布達拉宮。規模宏偉的布達拉宮從此成為西藏政教合一的中心,其神聖的地位一直延續到1959年。

曾幾何時,在西藏民間流傳著這樣一首深入人心的歌謠﹕

布達拉宮的金頂上,升起了金色的太陽;

那不是金色的太陽,是喇嘛的尊容。

布達拉宮的山腰中,響起了金製的嗩吶;

那不是金製的嗩吶,是喇嘛的梵音。

布達拉宮的山腳下,飄起了五彩的哈達;

那不是五彩的哈達,是喇嘛的法衣。

而歌中所贊美的喇嘛,眾所周知,正是生活在雪域高原的吐蕃人敬奉為觀世音菩薩之化身的達賴喇嘛。然而1959年降臨了。在這年3月17日深夜,達賴喇嘛被迫從他所居住的另一座宮殿——羅布林卡出逃;兩天後,在聖地拉薩從未有過的猛烈炮火中,羅布林卡和布達拉宮變成屠戮之地,成為西藏歷史上翻天覆地之劇變的無言見證。一位參加過“平息西藏武裝叛亂”的解放軍軍人回憶,駐守於拉薩河對岸、朋巴日山下的解放軍308炮團,多年來,數門大炮一直瞄準著隔河相望的布達拉宮,以致在“平叛”時,發發炮彈可以極其精確地射入那一扇扇黑邊環繞的紅框窗戶,而在裡面爆炸。一位當年的“叛匪”卻回憶,正是不忍那惡魔般飛來的炮彈毀了“孜布達拉”(藏人對布達拉宮的尊稱),所以不再抵抗。於是,從一些當時留下的照片或紀錄片裡,可以看到雙手高舉白色哈達的“叛匪”,走出被炮火燻黑的布達拉宮,向“解放”西藏的“金珠瑪米”(解放軍)繳械投降(其實這是在“平叛”結束之後拍攝的,這些被帶到布達拉宮跟前重現當時情景的俘虜已入牢獄)。

布達拉宮從此人去樓空。

在隨後的歲月裡,布達拉宮不再是中心,而被佔領者設置為一個個時期、一個個境況的背景。既是意味深長的背景,又是必不可少的背景,更是廣為人知的背景。歷史悠久的布達拉宮從未像這半個多世紀以來,隨著遞進的時間和更換的空間,變得如此地豐富多彩,光怪陸離,又如此地無助,令人悲哀。

革命的背景

起先,是在布達拉宮前面的大片草地、林卡(叢林)和沼澤上,修蓋起新政府的辦公場地和宿舍,以及名為“勞動人民文化宮”的禮堂。其模式與軍營雷同,毫無美感。而彼時的拉薩正如革命歌手所唱,已經與北京“連起來”了。因此,千裡之外的北京掀起的每一次政治運動,都會在拉薩激起相應的反響,甚至同樣的轟轟烈烈。“勞動人民文化宮”難以容納被發動起來的廣大“翻身農奴”了,舉行萬人集會的會場於是移往露天,背景總是默然無語的布達拉宮。

1966年,文化大革命這場紅色恐怖狂飆也席卷了西藏。在毛澤東“破舊立新”的號召下,一所所寺院被砸爛了,一座座佛塔被推倒了,一尊尊佛像被夷為粉碎,一疊疊經書被燒成灰燼……而布達拉宮,被痛斥為“三大領主的總頭子殘酷壓迫勞動人民的封建堡壘之一”,險遭滅頂之災。之所以得以幸存,恰恰是因為偌大一片青藏高原,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適合充當背景的背景了。或許正因為如此,盡管羅布林卡被改名為“人民公園”,盡管確曾有人建議將布達拉宮改為“東方紅宮”,但布達拉宮還是沿襲舊名,而這也是背景的要素之一。革命需要目標,革命也需要背景。當五星紅旗插上布達拉宮,毛澤東畫像高懸其間,一個“換了人間”的新西藏就此誕生,其效果顯然無可比擬。

然而,被譽為“西藏真正的寶庫”的布達拉宮卻幾乎被擄掠殆盡。據記載,布達拉宮收藏的經書和歷史文獻多達成千上萬卷,許多都是用金粉、銀粉、綠松石粉和珊瑚粉撰寫的;還有不少存放貴重物品的庫房,精心保存著西藏各個歷史時期的工藝品、繪畫、掛毯、塑像以及古代的盔甲等文物,無一不是無價之寶。然而,這曾經薈萃了財富與藝術的布達拉宮卻所剩無幾了。那些最珍貴的,那些最精華的,那些不計其數的,那些不可估量的,能被拿走的幾乎都被拿走了。留下的只是沉重的靈塔,珍藏著八代達賴喇嘛的法體,卻不是無神論者所需要的;留下的只是滿牆的壁畫,但也被涂刷上紅色的油漆,再覆蓋上毛澤東的語錄;留下的只是實在難搬的一些佛像和壇城,權當擺設的一些唐卡和法器;留下的只是一座徒有其表的布達拉宮,它依山壘砌,群樓重迭,殿宇輝煌,卻幾乎是一個空架子了。

有一個真實的故事可以作證。1988年,中國政府第一次維修布達拉宮,撥款4000萬人民幣。財政部的某位官員在維修慶典上反複強調,中央財政很困難,可還是勒緊褲腰帶,給西藏撥出巨款。充任全國人大副委員長的阿沛‧阿旺晉美,這位西藏舊政權中唯一為中共素來接納的貴族高官,著名的政治花瓶,這一次卻如此表態﹕既然國家困難,我們就不要中央撥款了,布達拉宮有一個名叫“朗色旁追”的倉庫,從五世達賴喇嘛起,每年都要存入大量的黃金珠寶,三百余年從未間斷,也從未取出用過,那麼今天就把這個倉庫打開,用裡面的財寶來維修布達拉宮,想必綽綽有余。可事實上,這個倉庫早已是空空如也,一無所有。據說阿沛其實心知肚明,他是有意這麼講的,因此當即就有人回答﹕倉庫早就被搬空了,哪兒有什麼黃金珠寶?全都被國家拿走了,被運到上海、天津、甘肅的國庫裡了。於是財政部的那個官員再也不作聲了。

物質上的損失自不待言,僅僅只有背景功用的布達拉宮被涂抹上愈加濃厚的意識形態色彩。不論是批判“最反動、最黑暗、最殘酷、最野蠻”的舊西藏,還是歌頌“光輝燦爛”的新西藏,都需要布達拉宮隆重出場,以致於索性就將革命的大舞台設置在布達拉宮腳下,例如曾經紅極一時的“西藏革命展覽館”,為了展示“舊製度所犯下的驚心動魄的種種暴行”,戲劇化地陳列了一百多個讓人慘不忍睹或者義憤填膺的雕塑,並配有音樂和解說詞,1976年的《中國建設》這本專向西方人介紹新中國成就的雜誌就此評論說﹕“推開展覽館的黑色門簾後,人們進入了人間地獄的舊西藏。”除了展覽館,還有廣場。廣場正是革命所需要的場地。廣場愈大,被形容為“群眾汪洋”的集會也就愈發熱烈,由此產生的效應也非同一般。於是,廣場的規模不斷地被擴大;於是,原來散布在布達拉宮下面的“雪”村,有著濃鬱的西藏風情和生活氣息的傳統民居被拆除。1995年,在耗費巨資建成的“布達拉宮廣場”上舉行了慶祝西藏自治區成立30周年的集會,這是一項被列入62個“援藏”項目之一的“大慶工程”,面貌一新卻大而無當,缺乏比例感。在廣場的正中,還仿照北京天安門前的國旗台,新建了一座日日飄舞著五星紅旗的台子,此後,但凡必須舉國歡慶的政治節日,都要由全副武裝的軍人在這裡舉行升旗儀式。

因新建的廣場而搬遷的還有展覽館。它已經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更名為博物館,遷至羅布林卡對面,其陳列主題是以千余件文物或藝術品來表現西藏的歷史和文化,卻遠遠無法與布達拉宮相提並論。然而,沒有了革命的展覽館,卻又有了革命的紀念碑。2002年,一座名為“西藏和平解放紀念碑”的建築物聳立在廣場上,與布達拉宮遙遙相對,聲稱“是抽象化的珠穆朗瑪峰”,卻毫無藝術美感,反而狀如一發昂首向天的炮彈,深深地刺痛了藏人的心。正如捷克作家克裡瑪所說,建築紀念碑的目的是企圖“喚起人們對徵服者的忠誠”,而持槍守衛的軍人更如一種警示,時刻強化著布達拉宮或者西藏的現實處境。

商機無限的名利場

當然,在今天,布達拉宮已不僅僅只是作為一個政治化的符號而被充分利用。既然與時俱進,既然西部大開發,既然“發展就是硬道理”,那麼,就舉世聞名的布達拉宮本身而言,用時下流行的廣告詞來說明,肯定蘊藏商機無限。曾幾何時,聚集了神聖的法王和眾多喇嘛的修法之地,也聚集了僧俗高官和各地顯貴的權力中心,變成了如集市一般熱鬧的旅游勝地。昔日演示神秘而莊嚴的宗教舞蹈的“德央廈”,任由大呼小叫的游客匯聚並拍下“到此一游”的留影;依然梵香繚繞卻不再靜穆的佛殿、修法殿、靈塔殿,指手劃腳的游客與舉著酥油供燈的香客交臂而過;而在旅游手冊上標示著“白宮”的幾間屋子,可以聽到導游在用漢語、英語或者其他語言介紹﹕“這是達賴念經的地方,這是達賴睡覺的地方,這是他吃飯的地方,這是他會見客人的地方。這是他的收音機,這是他的茶碗。”正如羅布林卡裡也被開放的“達旦明久頗章”一樣,每個人只要花錢買門票就可以參觀一個人個人生活中私密的部分,並且可以隨意評說。“昔日的尊嚴全不見了。”達賴喇嘛的兄長洛桑三旦於1979年重返西藏時,目睹依舊閃閃發光卻全然不複的布達拉宮,痛徹肺腑地如是感嘆。

據2003年的有關報道,布達拉宮每年接待旅游者和香客50多萬人次,日均1500人左右,而且還在以20%的速度增長,日接待游客最多時曾達到五千人,盡管向游客出售的門票已從數十元漲至100元。如此大的流量所產生的壓力使得土木石結構的布達拉宮難以承載,事實上已經出現了下垂、開裂甚至坍塌,盡管采取了新措施,如規定每天上午開放的4個小時之內,平均每20分鐘限客50人,每天下午開放的兩個半小時之內,平均每30分鐘限客50人,但即使這樣,每天接待人數也會多至850名。

布達拉宮出現在移動電話的廣告裡,布達拉宮出現在50元人民幣的圖案上,布達拉宮出現在MTV裡,布達拉宮出現在T恤上……布達拉宮甚至被微型化,用各種粗陋的材料做成成批量的模型,放置在賓館、餐廳和商店的櫥窗裡,點綴著如今這個在意識形態控製下的商品經濟社會的惡俗風景。就這樣,布達拉宮在不斷被複製的過程中,從天堂般的高度被推入了滾滾紅塵。

在這遮天蔽地的紅塵裡,寫著“開放的西藏歡迎您!”或“營造良好市場環境”的標語,與“反對分裂”的政治口號輪番出現在環繞布達拉宮的高牆上。至於廣場,它也被派上了更多的用場,為了展示一個日益“現代化”的新西藏,不是舉行諸如房展、車展等展覽,就是舉行各種物資交流會。身穿西藏服裝卻不一定是西藏人的妖嬈女子,格外熱情地向圍觀者推銷遠在成都、重慶等地的公寓或款型多樣的轎車和越野車,而在更多的叫賣聲中,來自中國內地的日用百貨被價格翻倍地兜售,其中有不少是假冒偽劣商品。甚至有著這樣那樣名目的彩票也在此拋售,喇叭裡高聲傳出的種種物質或金錢的獎勵使人頭攢動,人心浮動。在拉薩強烈的令人眩目的陽光下,西藏人的物欲從未像今天這般被激發得如此熾盛,可又有幾個西藏的普通百姓能夠買得起昂貴的房子和車子?那些布滿宮牆兩側和廣場周圍的商店與飯館,看上去個個都像是內地中小城市的克隆版,與遍布拉薩城裡的一幢幢瓷磚貼面並瓖有鋁合金和深藍色大玻璃的“現代”樓房,無一不是由內地農民組成的民工大軍創造的“包工隊”文化,連同昔日古柳盤旋草地卻已被砍去大半、昔日經幡垂掛水面卻已被盡數拆去,而改成了搓麻將、打撲克、喝蓋碗茶、吃烤肉串的龍王潭,更加使得為之簇擁的布達拉宮如同一座孤零零的島嶼,被圍困在世俗化的海洋之中。西藏的官員們卻頗為自得地向世人宣稱﹕“世界屋脊”迎來了歷史上從未有過的最好的時期。

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為這個歷史上最好的時期放聲歌唱,手舞足蹈,全民大聯歡?那麼,這半個世紀以來,如遭凌遲一般,已被政治化、商業化的布達拉宮,是不是應該再添加這樣一個功能﹕娛樂,或者雜耍?具體地說,以布達拉宮為背景的那個廣場,總有那麼一些時候,變成了一個供八方來客作秀、出名、撈錢的娛樂場,甚囂塵上,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星據說因高原反應很厲害,須得抱著氧氣袋登場,這十足矯情的場面最後在“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的歌聲中換得雷鳴般的掌聲,而熱烈鼓掌的群眾往往是從拉薩的各單位、各學校、各軍營挑選來的。於是,時裝模特大賽的賽場也搬到了這裡,據報道﹕“來自全國各地的51名模特兒以輝煌的布達拉宮為背景,踩著西藏音樂的獨特節奏,用摩登的裝束和‘一’字型的步伐,在寬大的T型台上演繹著令人驚嘆的現代時尚”,“數千名拉薩人如潮水般涌在T型台周圍”,更有意思的是,西藏的最高官員們連同軍隊首腦皆“到場祝賀”,並向獲獎的模特“披上了西藏人民的至高榮譽——聖潔的‘哈達’”。

號稱“亞洲第一飛人”的柯受良,這個在不久前突然暴亡的台灣藝人,在2002年10月1日這一天,“以駕駛國產吉利轎車在布達拉宮廣場進行‘飛車’表演的方式,向國慶、向歡渡國慶的人們呈獻了一份特殊的賀禮”,報道上還說﹕“盡管這不是柯受良飛車的最遠紀錄,但飛越成功後的柯受良對自己能在布達拉宮廣場——特別是在國慶節這天做表演——感到特別榮幸。‘海峽兩岸是一家,各民族團結在一起,中國一定更強大。’柯受良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如是說。”

不甘落伍的還有流行歌手韓紅。這個有著一半藏族血統的女子,自稱對西藏有著特殊的情感,在很小的時候就想把自己的歌獻給西藏的人民,卻也把布達拉宮當作了她炒作自己的布景,準備於2004年夏天在布達拉宮廣場舉辦個人演唱會。甚而至於,她最近還拋出“猛料”,屆時要“乘直升機,空降布達拉宮”。當然,這“空降”的地點是布達拉宮廣場而非高高的布達拉宮金頂,可如此具有爆炸性的標題新聞足以令人震驚。而這個顯然已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狂妄歌手還故弄玄虛地向媒體透露,她決定在布達拉宮“鬧出點動靜”,如“為了表示對布達拉宮的景仰之情,她會在演唱會開始之前進行大規模的朝拜;而為了達到最好的舞美效果,此次的演唱會還會為原本沒有燈的布達拉宮廣場全部安上電燈,徹底點亮布達拉宮”,並“可能會動用空軍部隊的探照燈”,另外,“將準備龐大的樂隊陣容,……在這些樂手的譜架上支上吸氧管”,雲雲。而她又會翻唱些什麼革命歌曲呢?是“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陽……”?還是“毛主席啊紅太陽,救星就是共產黨,翻身農奴把歌唱,幸福的歌聲傳四方……”?

拜托,韓紅!拜托,韓紅們!拜托,韓紅們身後的那些大權在握的政客們!——請尊重布達拉宮!請尊重這宗教的聖地、人間的奇跡!或者,僅僅出於布達拉宮已被聯合國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的理由,而不必考慮它其實是一個民族靈魂之殿堂的事實,在此再三吁請正奔著布達拉宮而來的各路人馬﹕尊重布達拉宮!否則不難想象,或許會有那麼一天,在更大、更多的利益和用心的驅動下,布達拉宮廣場甚至可能成為全世界最有名的馬戲團的雜耍場,而曾經把紐約的“自由女神”雕像給“變沒”了的魔術大師大衛‧科波菲爾也可能光臨,再次翻版這一必定會吸引全世界目光的節目﹕將布達拉宮就地“變沒”。一旦有那樣的一天,西藏的官員們又可以自豪地宣布﹕“世界屋脊”已經成功地與國際接軌了,已經實現“全球化”。

維修的背後

是的,當局確實投資了5500萬元和黃金珠寶,歷時五年維修了布達拉宮。是的,當局確實又投資了巨款,又在對布達拉宮進行維修。是的,這些是事實。然而,還有一些事實,一些被遮蔽的、被修改的、被忘卻的事實更值得一提。

比如1959年,為了“平叛”而向布達拉宮發射的那些炮彈,在消滅“叛匪”的同時也不知毀壞了多少擁有佛像、壁畫以及傳統器具的房間,甚至對土木石結構的建築物本身打擊不輕。

比如文革初期“破四舊”的風潮也同樣波及布達拉宮,其大致情況如前所述。

比如1969年以後,為了貫徹毛澤東“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的戰備方針,拉薩也如各省市、自治區投入到名為“人防工程”的建設之中,掀起了挖防空壕、建防空洞的熱潮,以致在今天仍可看見當年的防空洞,恰恰位於布達拉宮所在的瑪波日山下,只不過東邊的防空洞被封閉,西邊的防空洞被改成了賣青稞酒的酒館。而布達拉宮斜對面毗鄰藥王山的自來水公司就是當年的防空指揮部。據說藥王山下面也有防空洞,之所以要在那裡挖防空洞,民間的說法是因為靠近區黨委政府大院的距離近,一旦有敵機進犯,官員們可以迅速地撤離到防空洞裡。其實拉薩人都知道正是因為在瑪波日山下大挖防空洞,且使用大量的炸藥爆炸山體,導致布達拉宮從地基到建築物均遭到極大的損害,一位當時在拉薩中學就讀的藏人,至今還記得上課時常常聽到爆破的聲音震耳欲聾,有時路過附近甚至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而近些年之所以對布達拉宮重複維修,恰是當年的一系列行徑所導致的後患。

然而,即使進行維修也出現了很多問題,甚至是更進一步的破壞。據2004年2月3日“美國之音”報道,一盤從西藏偷運出來的錄音帶,“指責當局把維修布達拉宮的工程交給根本不懂西藏精細複雜的建築傳統和技術的漢人建築隊,把這一舉世聞名的文化遺產的維修工程視為兒戲”,例如,“按照西藏傳統的建築工藝,應該在牆裡加入一種特定的木條,但是漢人圖省事,以水泥和鋼材取而代之。眾所周知,水泥和鋼材作為建築材料僅有一百多年的歷史,用這些材料來維修已有一千三百多年歷史的布達拉宮,不但是對歷史的嘲弄,而且也因這些材料和其他原有的材料不相匹配,從而破壞整個宮殿的建築結構”。諸如此類的維修方式,也破壞了布達拉宮本身具有的西藏傳統建築風格。

藏人修建的布達拉宮應該由藏人來維修,可為什麼要交給那些被拉薩人稱為“包工隊”的漢人建築隊呢?這其中的奧妙,正如錄音帶所指出的在“維修工程中出現的貪污浪費和腐敗現象”,表明了是由於某種交易的緣故。事實上,腐敗之風盛行全中國,同樣也在西藏大興其道,貪污與賄賂比比皆是,但多年來卻從未有過半點曝光,難道西藏果真是這世間最後的一塊淨土嗎?事實上,在早已不是淨土的“世界屋脊”,陽光下的罪惡從未絕跡,甚至在權力的掩護下無所顧忌,而不公諸於世是有理由的,最站得住腳的理由就是“穩定壓倒一切”,因此,為了不影響西藏的“穩定”,即使大昭寺、哲蚌寺、色拉寺等寺院的門票收入被高官的子女從中分成,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任其繼續巧取豪奪;即使布達拉宮是“世界文化遺產”,也被那些在幕後交易的黑手染指了。

“失敗過但沒有流過淚”

如今的布達拉宮,仍然踞於山巔之上,但曾經的高度已不複存在。如今的布達拉宮,仍然仿若淨土顯現,卻布滿了滄桑巨變的創痕。對於依傍著它度過人生年華的拉薩人來說,原本固有的生活場景已被改變了,替代了,覆水難收了……而這恰恰是現實。

不過,在如此現實的另一面,仍然保持著一種深藏不露的、綿延不絕的、百折不撓的精神。就像如今的每一個清晨,甚至更早,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刻,一個個藏人走出家門,為的是履行心中的信仰。這些數著念珠的藏人,轉著嘛尼輪的藏人,磕著等身長頭的藏人,帶著糌粑、青稞和香草一路供奉的藏人,牽著小狗、大狗和放生羊一同轉經的藏人,猶如一圈圈漩渦似的河流環繞著拉薩。而河流的中心,那孤島一般默默矗立著的“孜布達拉”,閃爍著依稀可辨的幾點燈火,愈發地突出了它的寂靜、寥廓,但也愈發地昭示了光明那緩慢卻不可阻斷的歷程。

就像1994年的夏天,在布達拉宮密布紅框黑邊窗戶的白牆上,展示了兩幅巨大而珍貴的唐卡。這一盛大的傳統儀式已經四十多年沒有舉行了,而在此之後也再也沒有舉行過。一位來自內地的漢族詩人記錄了當時的情景﹕“拉薩所有可以看見布達拉宮的地點都被人們站滿了。我看見許多個子矮小的山民,他們站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佛像,但他們朝佛所在的方向默默地流著淚。……成千上萬的人在曬佛的這一天,順時針方向環繞著布達拉宮行走。一路上都是塵土。西藏人、漢人、西方人、僧侶、百姓……扶老攜幼,猶如歷史上那些偉大的遷移。”

1999年即將結束之際,也正是21世紀即將來臨之時,在達賴喇嘛踏上流亡之路整整四十年後,不足15歲的少年活佛噶瑪巴也突然出逃,成為西藏又一位著名的流亡者。而印度這個接受了達賴喇嘛和許許多多流亡藏人的自由國度,也成為噶瑪巴的寄居之地,在這裡他寫下這樣一首詩,恰恰與布達拉宮有關﹕

月亮似的花朵

在美麗的雪域夜空裡

歡樂的波光起伏的

細雨吟唱的悲痛中

和彩虹的光環裡

正義的微風吹起的白雲

飄向北方

啊……

這次

盛開著千萬朵希冀之花

所以,悲哀與苦難已飛逝

酷愛的南風輕輕吹拂

蔚藍的天空中

再次

輕輕飄起

歡樂的雲朵

啊!

既不富裕又不貧窮的感受

是美麗的布達拉宮——您

光芒的窗戶中

花蕊似的目光

噢……

花甲的太陽

今天在溫暖的陽光中

心中流淌的鮮血

都是為了正義

說一聲﹕

失敗過但沒有流過淚

 

——–(《民主中國》2004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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