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監獄遭受13年折磨,於去年突然圓寂在監獄裡的西藏理塘高僧丹增德勒仁波切的姪女尼瑪拉姆,近期逃離西藏,於上周日安全抵達印度。
丹增德勒仁波切的姪女尼瑪拉姆,於今日(7月28 日)上午11時在藏人行政中央外交與新聞部會議廳召開新聞發佈會,向媒體介紹了丹增德勒仁波切突然圓寂的前因後果。並希望國際社會針對中國政府對丹增德勒仁波切的指控和導致丹增德勒仁波切死亡的真實原因進行徹底的調查。
新聞聲明全文如下:
我叫尼瑪拉姆,我出生在西藏康區理塘,今年26歲。我是已故丹增德勒仁波切的侄女。來到這裡感到很愉快,也覺得我夢寐以求的自由已經實現了。
經歷了種種的挑戰和艱辛,我走出了西藏。為了我的舅舅丹增德勒仁波切在中國的監獄里經歷苦難,最后在監獄不明不白,含冤離世。以及許多藏人還正在中國當局的統治下繼續遭受鎮壓與苦難。我面對很多挑戰,並帶著希望來到這裡分享西藏正在遭受的苦難。今天也很高興有機會在大家面前發言。
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我舅舅的情況。我在西藏時通過格西尼瑪發送了許多與此有關的信息。因此,我將不再贅述。今天我主要有兩件事,一個希望與大家分享。
首先,我想講講在仁波切去世前後的情況,以及仁波切去世後緊接著在理塘發生的一些問題和目前的局勢。
在仁波切圓寂的十天前,當局聲稱我的母親和姨媽可以在成都和仁波切見面。不過,後來他們卻一直以各種理由阻攔她們見面。有一天,我接到母親電話:“仁波切已經圓寂了”。我立刻把這一不幸的消息告知給民眾。接下來, 300多名村民聚集在理塘縣政府前,要求當局允許把仁波切的遺體迎回理塘。在多次發出呼籲後,最後當局允許九個人去成都為迎回仁波切遺體提出上訴。
在經歷許多困難後,我設法去了成都,但通往成都的公路全被封鎖,过往車輛接受檢查。我不得不經歷重重困難到成都。一到成都我見到了母親,但監獄當局不允許我們见仁波切遺體。我們便開始抗議,我還試圖用圍巾上吊自殺时,被監獄工作人員阻攔。最後才允許我們见仁波切的遺體。当时,我發現仁波切的嘴唇变成了紫黑色,他的屍體被嚴密遮蓋着。随後,我們指責當局毒害了仁波切,就这样,也许大家知道我和母親被拘留在成都18天,而拘留我們的理由是向外界洩露國家機密。在拘留期間,对我們质问是否对外界透露仁波切去世的任何信息。我回答,我接到許多来路不明的電話,但沒有告訴他們仁波切是被謀殺的。
在拘留期間,當局還要求我們在一份文件上簽字,但被我的母親以不識字為理由拒絕了。母親說:“如果文件是針對仁波切的,即使是槍殺我,也不會簽字。因為丹增德勒仁波切不僅是我的喇嘛,在西藏也是一位有許多信徒,德高望重的仁波切。所以,我無權在這樣的文件上簽字。”
後來,我們被釋放,但中國當局對我們提出三個條件。這三個條件是:
1)不得對藏區和中國內地透露任何有關仁波切的信息;
2)不得對中國當局毒害仁波切方面提出任何指控;
3)不得在任何公共場合討論,或向外界透露關於仁波切圓寂的任何信息。
當然,我們對當局提出的這三個條件會拒絕簽字的。但還是受到嚴厲警告;如果我們不遵守這些條款,所有家庭成員將被投入監獄。不過,後來我們村村長已經代替我們簽了字,幾經周折後我們從看守所釋放出來了。
此外,仁波切去世後中國當局繼續抹黑仁波切。
1)不準家人和村民為仁波切舉行祈禱活動;
2)根據傳統,仁波切的隨從者計劃對仁波切建造佛塔,但遭到當局的拒絕;
3)丹增德勒仁波切的照片不得擺放在理塘的任何寺院;
4)中國當局在電視,報刊等渠道宣傳虛假和歪曲的信息。如;丹增德勒仁波切是假仁波切;對所謂的“社會穩定”構成威脅,等。
5,還聽說雅江縣當局正試圖控制丹增德勒仁波切的轉世,如同中國當局認定的假班禪一樣,準備指定下一世丹增德勒仁波切。
5)丹增德勒仁波切在監獄中及相關物品被沒收,並告知家人要燒毀仁波切所有遺物。
由於不堪忍受這種侮辱和壓迫,我冒著風險逃出了西藏,向世界講述丹增德勒仁波切遇害的真相。
希望國際社會按國際法,針對中國政府對丹增德勒仁波切的冤假錯案,及導致丹增德勒仁波切死亡的真實原因要進行徹底的調查,愿仁波切的冤魂早日得到安息,讓我們永遠走出恐懼的陰影。